我还没来得及跨过最后一级楼梯，猛地摔倒，嘴唇开始发麻，有血的腥味。
白的刺眼的灯光正对准我，年轻的医生说，要缝针。
不知自己当时表情如何，他只是轻声告诉我，打一点麻药,不会有疼痛。
打麻药的时候，很疼，血的气味在口腔里扩散、蔓延，变得浓烈而阴郁。
我被一块白色的布盖住脸，露出伤口，线与麻木的皮肤轻轻摩擦，发出声响。
那是更为压抑而寂静的拼接过程，撕裂是暴虐瞬间，缝合是一种穿越。
时常要用漱口水清洗伤口，这种颜色似红色墨水的药物，会带来医院中的死亡气息。

最近我开始变得无话可说，长时间不发出任何声音，也没有任何文字。
背大量的日语单词，对这种语言莫名的喜欢，越是辛苦，越是强烈。
坐在教室里，却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黑板上不断上演着方程式和一些毫无关系的汉字。我只看到一片空白。
是的。我坐在这里，是真相。然而，我抓不住本质。现象太多，扑朔迷离，令人晕眩。
时常感到周遭的寂灭。热闹的趁势在瞬间结束，舞会上的人们变成面目模糊的扯线玩偶。我被细细的线扯住，不断舞动，思想空白，表情麻木。
我坐在这里，看时间一点一点流过。只觉自己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被侵蚀的结果。看着身体的残片在眼里化为灰烬。
我的左手是空，右手是虚无。
从左手到右手再到左手，有生之年，时日无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