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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也到尾聲了。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寫過什麼年度總結或計劃未來的東西。 每年也過得很豐盛,但也過得很蒼白。 好像做了很多事情,但其實停留原地。 因為離開學校的15年來,我不斷重複做過的事情,就像不斷重讀小學中學,從來沒有一天真正地離開過學校。 15年,我都可以再完成一套小中大學的教育了。 15年,我卻沒有勇氣到學校外面闖闖。只在一直不斷重複自己會做的事情。 2023年。抽中塔羅牌說我要遇到重大的變化,例如轉換職業領域。 其實換職業這個議題已經在我腦海裡幻想過無數次。 只是這一副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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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也到尾聲了。

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寫過什麼年度總結或計劃未來的東西。
每年也過得很豐盛,但也過得很蒼白。
好像做了很多事情,但其實停留原地。

因為離開學校的15年來,我不斷重複做過的事情,就像不斷重讀小學中學,從來沒有一天真正地離開過學校。
15年,我都可以再完成一套小中大學的教育了。
15年,我卻沒有勇氣到學校外面闖闖。只在一直不斷重複自己會做的事情。

2023年。抽中塔羅牌說我要遇到重大的變化,例如轉換職業領域。
其實換職業這個議題已經在我腦海裡幻想過無數次。
只是這一副塔羅恰巧中了我內心所盼望卻又擔心的軟肋。
於是腦海又波濤翻滾了。

離開舒適圈,這件事是多麼難。
離開以後去哪裡,這件事是難上加難。
總是盤算、盤算,可腦容量不足的我,算著算著就算不清了,乾脆兩手一攤,放棄了滿目的pros and cons。

也許是我從小就缺乏主見,或者沒有自己做過重大決定。在離開家裡之後,就沒有人替我決定事情了,於是就停留在了原地。哪裡也踏不出去。沒人逼著走,就沒有行動力。

有人說生命是沒有意義的,你賦予它什麼,它就有什麼樣的意義。身邊的很多朋友不斷挑戰自己,攀岩的、爬山的、健美的、創業的、進修的……而我,就像80年代的國企工廠女工一樣,打算就這麼像父輩一樣幹一輩子的,結果到90年代卻面臨下崗了。然後發現10年前的自己,跟今天的自己一樣,還是沒有技能,沒有自信,沒有方向,沒有目標,沒有意義。

活在當下,不知是不是我理解失誤,但這種活在目前的方式,活久了就發現,把每天都當作最後一天來活的話,就沒有長遠的計劃,更無法做成一番事業。每天都開心了,但是回頭發現都是傻樂。死了也就算了,但沒死成,就等於浪費時間了。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,是不會敲出什麼花樣來的。

展望2023年,既害怕改變,又沒有改變的方向。但還是期待命運推我一把,看看能撞出什麼花兒來。2023,還是聽天由命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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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下班回家的時候,在電梯鏡子裡與那個人相遇了。 等待不過電梯上10層樓的時間,偶然望向電梯裡的全身鏡,我看見了她。她也看見了我。對視,大家都顯示出陌生且並不友好的眼神。我打量了鏡子裡的那個人,穿著與年齡不相襯的棉布學生裙,裙擺褶皺了都沒有燙平,中間肥胖的身材企圖用這種寬大的連衣裙遮起來,但看起來更像高齡孕婦。佩戴了可愛的刺繡胸口針和金屬手鐲,像是用心打扮了卻更像是為了敷衍別人而作出的潦草包裝。 是這樣一幅軀殼,我望向她的眼睛裡的我自己,原來我是住在這樣一副軀殼裡快四十年了。我喜歡這個軀殼嗎?不,我幾乎就沒有好好看過這個軀殼。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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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下班回家的時候,在電梯鏡子裡與那個人相遇了。
等待不過電梯上10層樓的時間,偶然望向電梯裡的全身鏡,我看見了她。她也看見了我。對視,大家都顯示出陌生且並不友好的眼神。我打量了鏡子裡的那個人,穿著與年齡不相襯的棉布學生裙,裙擺褶皺了都沒有燙平,中間肥胖的身材企圖用這種寬大的連衣裙遮起來,但看起來更像高齡孕婦。佩戴了可愛的刺繡胸口針和金屬手鐲,像是用心打扮了卻更像是為了敷衍別人而作出的潦草包裝。
是這樣一幅軀殼,我望向她的眼睛裡的我自己,原來我是住在這樣一副軀殼裡快四十年了。我喜歡這個軀殼嗎?不,我幾乎就沒有好好看過這個軀殼。“我”長什麼樣子?我恐怕自己都無法閉著眼睛想像出來。“我”還有名字,“XX“,認識“我”的人,能想起“我”的臉是什麼樣子嗎?喜歡“我”嗎?記得“我”嗎?認為“我”是怎樣的呢?
我為了這樣一幅軀殼學習讀書工作快四十年了,是為了什麼呢?“我”喜歡吃東西吧,喜歡旅遊吧,所以我拖著這樣的身軀努力工作,存錢,帶她去吃去旅遊吧。然而我愛這個“我”嗎?看看鏡子裡的她,一點都不可愛。然而這樣一副並不可愛的軀殼,我還不能讓她隨意糟粕下去,我偶爾也要打起精神來,給她抹點什麼神仙水,貼塊面膜上去,即使我並不愛好做這些。像是一部爛車,即使對它並無喜愛,但我也得在它髒得實在影響市容的時候,不得已地給它洗兩洗。
那麼我喜歡什麼呢?我喜歡做什麼呢?我能不能為我自己喜歡的事做點什麼呢?Live free。愛去哪兒去哪兒,愛幹什麼幹什麼,不用理會這一副軀殼所綁定的工作責任、人際關係、社會潛規則……以及這幅軀殼本身的生存條件。
叮。電梯到了。我最後瞥了一眼她的側臉,出了電梯。用她的手打開房門。房子裡,並無多少鏡子。我暫時又忘記她了。“我”又著手去做“我”該做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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