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作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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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子湖,13日晚,H与T各自睡在拼在一起的两张小床上,T临睡前对H说:“我现在喜欢大自然,超过了城市里的人。;”H回:“是吗?那也挺好的。”……(几秒后)“一定要是辽阔空旷的景色。” 沈家门,11日下午,经过跨海大桥的时候,黄黄的大海一望无际。H和T都深深感动了,两人都是山沟沟的孩子,一直没有见过大海。一直盯着海水,大海似乎把H吸了进去,有一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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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子湖,13日晚,H与T各自睡在拼在一起的两张小床上,T临睡前对H说:“我现在喜欢大自然,超过了城市里的人。;”H回:“是吗?那也挺好的。”……(几秒后)“一定要是辽阔空旷的景色。”

沈家门,11日下午,经过跨海大桥的时候,黄黄的大海一望无际。H和T都深深感动了,两人都是山沟沟的孩子,一直没有见过大海。一直盯着海水,大海似乎把H吸了进去,有一种力量让H觉得无需垂死挣扎,乖乖落入大海,谁也找不到H了(这种力量就像是站在索桥上,望着桥下湍急的河流时,不过几秒,就会感觉会被吸进去,害怕自己身不得已跳下去)。幸亏坐着车子里。一到码头,海风就夹带了就闻到了浓浓的、腥腥的海水味,混杂着水中生物变成海鲜的死亡腐烂的味道。海风太大,直接吹坏了H的伞,扔。T说,每当海风吹在脸上的时候,T都会想起《东方之珠》里那句”让海风吹佛了五千年……“H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每个去大海的姑娘要穿长裙,穿短裙完全会被色色的海风骚扰。在舟海宾馆稍作休息后,H与T出去觅食。随便挑了一家看上去还挺有人气的面馆,要了一大碗海鲜面(辅料:虾与豆腐鱼 要价:30元)。上面的时候发现只是便利店2元一支的面加点海鲜随便烧烧的,面也没有撩过,无辣椒酱根本无法下咽。吃的时候发现旁边几桌全都是面馆老板的熟人,T说原来他们都是托。觅食失败。 沈家门没什么好玩的,沿着海边走了一段路后,T实在不想晒黑,就决定一起去欧尚买帽子。T想买渔民戴的那种帽子,超市没有。之后,去了M叔店喝饮料聊天(内容少儿不宜)。海边海鲜夜排档价格五星级,H和T都是"无产阶级",没吃。

12日上午,躺着床上看兰波的《彩画集》,读到:
找到了!
什么?永恒。
那是溶有
太阳的大海。
——《谵妄II 言语炼金术》
这分明就是H清晨5点醒来的心情啊!虽然H赞同菲茨杰拉德的《爵士时代的回声》里说的:“那时,在年轻的我们眼前,一切都像镀上了玫瑰红,浪漫无比,因为此后,对于周遭的环境,我们将永远不会再如此感同身受“,但是就算是不年轻,仅仅是感受相似或是遇见似曾相识的场景,就足够令人感动不已了。海景房的窗外水天都笼罩着淡淡的紫色,停泊的船反射着曙光,地平线是粉嫩粉嫩的,没有一片云,远处错落的岛屿与山丘隐约可见,水也没有昨日的黄。拍了几张。没有买到早上8点30的船票,一直等着13点45分的那班。单曲循环了几遍任贤齐《伤心太平洋》,因为“我等的船还不来,我等的人还不明白……”实在太应景。11点离开宾馆,前往半升洞码头。去取圣岛预定的船票(东极轮船票在旺季很抢手,凌晨排队也可能买不到,建议买底舱,更多时间是在甲板看风景), 遇见一对小情侣。小哥是工大的(刚刚考上浙大计算机系的研究生),妹子是浙外的(日本语),同在小和山,两人都是”人来熟“那种人。东极轮起航。H与T看腻了前段航程黄色的大海就坐在下舱休息,再次爬上上舱的时候,大海变成了梦幻的蓝色。H兴奋地连忙跑下去喊T上来看。激动,摆拍,激动,摆拍,激动……静静,看海。到了庙子湖,在海上直接转上东福轮。T直接被大叔拎了过去,H对水手说要自己跨过去,没等H话说完,也被拎过去了。下船,和小情侣四人一起找了民宅住,50元/人。H与T从高中就爱拍照(不是摄影,摄影听上去很专业,我们只是爱玩)。日落前,扑街、背影、爬峭壁、玩影子、窥视钓鱼大叔、面海思过……坐着看日落,回去吃晚饭(岛上吃的海鲜、蔬菜与水果都很贵,认命吧!不过可以自带干粮)。吃完,环岛散步。途中发现了悬崖上长满了仙人掌,T最爱仙人掌,兴奋地不得了。T是表面带着刺的女孩(如果她静静地坐着位置上,不了解她的人都会以为她是在生气),但是她内心滋润且丰富。小情侣从沈家门带了一个西瓜,我们爬到一个小山坡上边吃西瓜边吹海风边看星空。H、T、妹子三人都看到了流星,小哥就说那流星是打上去的。我们三人都说他是在自我安慰。H、T永远站在女同胞这边。岛上靠风车和太阳能发电,电压低,空调、电扇都是摆设,很热,但半夜会被冷醒。
13日,七夕节,是十四的生日。但是这一天,H不在十四的身边,不能陪他度过20周岁的生日,很愧疚。所以想了个自以为很浪漫的念头——把中国东海最东的岛屿的日出在第一时间只发给十四看。结果,观日台的信号不行,无法发送彩信。H的好心肠的朋友,这就是H的天真浪漫,也是H的全部。H不会忘记难过时候十四给予的拥抱。十四,今日泄露于你,作为你的最好友情的顶礼。

凌晨3点半,闹钟响了。H叫T起床,T觉得睡觉比看日出更重要。隔壁的小情侣先出发了,H拿着有着手电筒功能的手机一个人摸黑爬山至观日台。路上遇见的都是一对对情侣,每个妹子都特别娇柔,每个小哥都特别勇敢。H的步伐慢慢超过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,到达观日台的时候人还不多——两三对情侣和两位摄影发烧友。H选了一块大石头坐着,下面就是悬崖与大海,是绝佳位置(对不起H爹,还每天打来电话嘱咐不要去危险的地方)。倦怠不堪的眼目在几颗流星照耀下惺忪醒来,海平线已有曙光,一艘捕鱼的小船在静止的雾霭中更加静止了。H觉得人生有几年做个岛民也不错,但是现在看着这艘船觉得连一个星期都不能待下去。小船上的渔民是怎样的心情呢?流动的蘑菇云从大到小一朵又一朵飘过,一个多小时过去还没出来。开始有人放弃回去了,H有在登华山的时候没成功见到太阳升起的经历,也不期待太阳出来,美景难求。H只是觉得坐着挺舒服。五点多的时候,太阳还是探出了它的额头。橙黄色的曙光下,太阳是红色的。慢慢地全部露(不是跳)出海面,红色至上往下开始蜕变成金黄色的。整个过程很平静,与同样平静的大海保持着同样的节奏与韵律。诗歌会在这个过程中诞生。这就是H的理想之地。回去睡觉,T已经醒了。T说她的人生就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睡觉。

再次醒来8点半,四人打算换条路线环岛游玩。 妹子痴帅哥,一直喊着要去山顶的基地看看可能帅帅的海军。小哥说部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,小哥是吃醋了。今日阴天,岛上很多雾,越往上爬,雾越浓,四人像是到了一片迷幻之地。一直爬啊爬,在峭壁上看到几只羊,四人都很惊讶这种坡度羊怎么还站着。妹子学羊“咩咩”叫,很像!每叫一声,羊都会回应,有趣极了。然后T臆想的结果是这些羊是海军变的,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。一直逛到白云宫,因为要赶回码头乘坐11点的船会庙子湖,就没有再往象鼻峰走。

到了庙子湖,没有坐10元的观光车。岸边是大排档,海水漂浮着一堆白色垃圾,脏!在攻略上推荐的小林面馆点了海鲜面。比上次好,但也不是很好吃,不过辣椒酱很棒。随便找了一家民宅休息,到了4点多去找海岸游泳。但是风浪很大, 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可怖。但是不想放弃,觉得既然到了海上,就该在大海上畅游一会。老板说政府出钱在海边围了一个泳池,我们又赶到那边去。T和H都没有带泳衣,直接穿裙子下水。T会游泳,H是有泳圈的旱鸭子。T先游,说水好咸,后来脚被脚底下的石头划伤,留了血,加上水很咸,很痛,就先回去了。水很冷,H起先不敢完全下去,后来就豁出去了。冷也渐渐习惯了,游的时候不小心喝到海水,真的好咸,比老妈烧菜失败还要咸好多倍。H有泳圈也不会游,不会动,有个五六岁的当地的小女孩来带H游,H拉着女孩的泳圈,女孩说:“火车发动了。”后来渐渐会游了。H就尝试了整个人躺在泳圈上,前半身交给天空,后半身交给大海,舒服啊,舒服到真的会掉丢烦恼。

在前院里吃老板娘烧的菜,看大海比吃菜有滋味 。吃饭的时候,妹子被旁桌大叔的白菜吸引过去,从我们一桌跑到另一桌去吃了,然后又跑回来,又跑过去吃……H对小哥说,小心啊,你的妹子是易拐跑型的。觉察到小哥对妹子有点生气,就不再说什么了。妹子后知后觉,到饭后才发现,也生起了闷气。H与T见他俩气氛不对,赶紧走人。解铃还须系铃人,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。散步的时候,见有酒吧,就进去点了两杯鸡尾酒。T要了“东极之恋”,T和H在感情上都遇到了梗,H就点了“教父”,两人之间都需要倾诉……

我听完了H和T的倾诉。
我相信,虽然人与人是独立的个体,彼此内心的理想世界可能是寂寞空旷的,但这并不妨碍H和T的友谊,因为两人可以偶尔一起泡个温泉洗个澡聊个天旅个行。这份友谊会长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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