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淺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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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接到妹妹的電話,尚處于意識糢糊狀態中,她在往醫院的急救車上。 等我到了醫院,她在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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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接到妹妹的電話,尚處于意識糢糊狀態中,她在往醫院的急救車上。 等我到了醫院,她在付費窗口排隊,衝着我笑,臉上還有淚水。 醫生都是一樣的,如醫院牆面上的瓷磚般冷並硬,是的她看的多了,『我能理解妳們,但是妳們也要面對現實,不要再問我什么時候會醒過來,已經100%不會再醒過來了,這是事實,妳們要面對。』這樣的話每一天無數次的重復,如餐廳服務員的『歡迎光臨』 妹妹和嬸嬸都很鎮定,對着我笑的時間多于哭。我知道她們沒把醫生的話當囬事,所謂100%的現實,此刻混淆不清。 每天早上都匆匆忙忙,狼狽出門,騎上腳踏車的時候朦朧恍惚並呼吸沉重。 帽子圍巾口罩手套,所有的武裝統統裝備好,生活的戰場,盡管不知能否英勇就義,但仍需自慰性的披上戰衣。 就這樣,像是在冬眠中不知何故突然醒過來悲傷遲鈍的熊般,我出了門。 然后無意識的擡眼,看見那些枯枝。 我腦中不斷重復盤鏇著村上的文字,他說『人生不過是一根被衝上海灘的漂流木,從燈塔方向吹過來的貿易風,搖抴著藍桉樹的梢頭,沙沙作響。』 我悲傷得。。。無以復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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